? ? ? ? ???南非版變異病毒比英版更可怕，會讓疫苗失效？接種能跑贏病毒突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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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4 來源：腫瘤情報局 作者：張洪濤

核心提要

1.截至目前，全球至少20多國已報告檢出具南非變異株病毒感染者。南非變種毒株501Y.V2傳染性強，不但讓三類抗新冠病毒單克隆抗體失效，還能躲過新冠康復者血清中的中和抗體。一個已經(jīng)感染過新冠病毒、并已經(jīng)康復的人，如果接觸了501Y.V2毒株，可能再次感染。

2.基于試驗數(shù)據(jù)，雖然501Y.V2毒株能夠很好地逃避康復者血清中的中和抗體，但還是能比較容易地被“非中和抗體”所識別。目前一些新冠疫苗僅使用刺突蛋白作為抗原，它們對501Y.V2毒株的防護能力有打折的可能。

3.對于南非的501Y.V2毒株，疫苗究竟能否保護，目前沒有確切的數(shù)據(jù)，只是擔憂。但是目前的研究顯示，疫苗接種者血清的病毒中和能力有所減少，但沒有消失。目前各款疫苗的研發(fā)公司都在開展相關實驗，應該很快會有說法。

4.疫苗研發(fā)者已經(jīng)著手設計新疫苗，然而，正規(guī)嚴格的3期實驗耗時長、投入大，病毒變異的速度卻不等人。只要能避免中癥、重癥的出現(xiàn)，病毒對人類的影響就不大。群眾仍要對病毒變異做好心理準備，只有疫苗還不夠，個人防護也不能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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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苗對于最先在南非現(xiàn)蹤的變種新冠病毒可能無效？

1月21日公布的一項研究顯示，在南非發(fā)現(xiàn)的變種病毒可以抵抗血漿療法中的抗體，這意味著再次感染的風險增加，并且預示當前疫苗的功效降低?？赡苄枰O計新的疫苗來應對不斷變異的病毒。牛津大學和輝瑞等疫苗公司已在研究更新疫苗的可能性?？茖W雜志稱，中印也在重測疫苗的有效性。

新冠病毒出現(xiàn)至今，在全球已造成8500多萬人感染，180萬人死亡。病毒變種的出現(xiàn)，頗有雪上加霜之勢。自去年10月出現(xiàn)的英國和南非變種病毒，已導致全球40多個國家禁飛英國與南非。WHO推估變異株傳播能力相較于非變異株約1.5倍。1月22日，美國傳染病研究所長福奇博士警示他非常擔心南非變種病毒在美國的傳播。面對傳染性很強的英國和南非變異病毒，歐盟呼吁成員國之間避免不必要旅行，法國1月22日宣布，所有進入法國的成員國人員必須出示出發(fā)前72小時核酸檢測陰性證明。包括德國和荷蘭等成員國已在近日采取更加嚴厲的措施，葡萄牙宣布關閉中小學校，托兒所和大學，為期15天。美國也宣布入境者必須進行核酸檢測和隔離。

截至目前為止，全球至少20多國已報告檢出具南非變異株病毒感染者，中國的香港和臺灣地區(qū)已先后發(fā)現(xiàn)三例。南非變種病毒，究竟會給人類下一步的抗疫帶來什么樣的因擾以及挑戰(zhàn)？是否會導致疫苗無效？我們應當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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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病毒5大變種毒株，南非變種毒株目前最引人關注

自新冠病毒出道之日，就一直在發(fā)生變異。如果一種變異毒株的傳染性增強，就會獲得傳播的優(yōu)勢，感染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也就容易引起注意。

新冠病毒目前出現(xiàn)過的超級毒株，主要有歐洲流行的D614G變異株、丹麥水貂變異株、英國變種毒株B.1.1.7、南非變種毒株501Y.V2 (也稱B.1.351)，以及最新在巴西亞馬孫州發(fā)現(xiàn)P.1變異株。

在這些毒株中，目前最引人關注的，是南非的變種毒株501Y.V2。

為什么呢？一個原因，是其他的毒株或者是已經(jīng)太普遍，根本沒法防，或者是傳染得并不普遍。

D614G在歐洲發(fā)現(xiàn)之后，已經(jīng)在世界各國出現(xiàn)，包括去年3月之后紐約出現(xiàn)的大疫情，就主要是D614G。如今的主要毒株，其實都是在D614G的基礎上繼續(xù)產(chǎn)生的。

英國報道了B.1.1.7毒株之后，歐洲各國紛紛宣布限制、甚至暫時中斷來自英國的航班，限制與英國之間的旅行，但盡管如此，該毒株還是在各國都出現(xiàn)了，即便是“嚴防死守”做得最好的中國，還是讓變異株進來了。首先是在2020年12月30日，上海首次發(fā)現(xiàn)了攜帶B.1.1.7變異株的輸入病例，在今年1月2日，又在廣東發(fā)現(xiàn)了一例B.1.1.7的同源變異株，但攜帶毒株的病例在去年12月4日就已經(jīng)入境，12月18日隔離14天后核酸檢測陽性。隨后，北京疾控中心1月17日確認，大興區(qū)的2例本地確診病例也是攜帶的英國B.1.1.7變異株。

丹麥的水貂變異株主要感染水貂，在人類中的感染不多，巴西的P.1變異株尚不清楚，只是在日韓等國家確診到P.1變異株感染的病例。雖然在剛報道時，這些毒株的新聞也吸引了不少眼球，但是恐慌沒有繼續(xù)發(fā)酵。

而南非的變種毒株501Y.V2，最早出現(xiàn)于2020年8月初，到11月初，已成為南非主要病毒株，后來在英國及其他國家也陸續(xù)出現(xiàn)。截至去年12月底，南非感染人數(shù)中，501Y.V2毒株的比例已逾80%。

在歐洲各國封鎖來自英國的旅行時，德國和瑞士也限制了來自南非的旅行。即便如此，南非501Y.V2毒株已經(jīng)在10國發(fā)現(xiàn)，而且可以預見，南非變異株將步英國變異株的后塵，正如英國變異株步的是D614G后塵一樣。

目前，幾乎在每一個有疫情的國家，都有D614G變異株，而英國B.1.1.7變異株，也已在50個左右的國家發(fā)現(xiàn)。

目前尚未有證據(jù)表明，南非變種病毒“501.V2”比其他變種病毒來得更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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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變種毒株能否導致二次感染？

步D614G、英國B.1.1.7變異株的后塵，并不是讓對南非毒株501Y.V2的關注繼續(xù)發(fā)酵的最重要原因！1月19日，南非國家傳染病研究所（NICD）于預印本平臺上非正式發(fā)表了一份研究。在該平臺上所發(fā)表的研究，尚未經(jīng)過同行審評，目的只是為了盡快提供相關的信息。

這個研究想告訴大家事情是：南非這個毒株，不但讓三類抗新冠病毒單克隆抗體失效，還能躲過新冠康復者血清中的中和抗體。

用大白話解釋一下，就是對于一個已經(jīng)感染過之前的新冠病毒、并已經(jīng)康復的人來說，如果接觸了501Y.V2毒株，就可能再次感染。同時，如果使用單克隆抗體、康復者血清來治療，也不會有什么效果。

也就是說，群體免疫的夢想破滅了！因為即便已經(jīng)感染過一輪新冠病毒，南非這個新毒株還是會讓大家再受二遍苦。

但是，真的會這樣嗎？其實這個研究只是揭示了一種可能性，并不是真的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二次感染的出現(xiàn)很普遍了。

先來仔細了解一下501Y.V2毒株所發(fā)生的突變。在該毒株的刺突蛋白上，出現(xiàn)了9個新突變，分為兩組，一組突變在NTD區(qū)域（(L18F, D80A, D215G, Δ242-244, R246I)，另外一組在受體結(jié)合區(qū)（RBD）（K417N，E484K，N501Y）。

受體結(jié)合區(qū)（RBD）是病毒刺突蛋白與人細胞表明的受體ACE2結(jié)合的關鍵部位，在發(fā)生突變之后，可能導致結(jié)合受體的能力增強，病毒也就更容易侵入人體細胞。

這些突變對于單克隆抗體和康復者血清有什么影響呢？

K417N突變，代表的是刺突蛋白第417號氨基酸發(fā)生了變化，原來是K，但是在南非的突變體中，變成了N。有一類單克隆抗體，識別的抗原主要是刺突蛋白第417號的這個K，但是在突變之后，這些抗體就失去了對南非的變異體毒株的識別能力。南非論文中測試過的單抗，有CA1, LyCoV016 (又稱JS016), 和 CC12.1。其中CA1和LyCoV016都是中國君實生物所研發(fā)的單克隆抗體[2]，目前正在進行治療新冠肺炎的臨床研究。

第二類單克隆抗體，識別的抗原主要是刺突蛋白第484號的E。因為發(fā)生了突變，501Y.V2毒株也能躲避了這類單克隆抗體的識別。論文測試過的這類單抗，有BD23, C119和 P2B-2F6。

第三類單克隆抗體，識別的是NTD區(qū)域，南非的毒株在這個區(qū)域有缺失突變，論文測試了一個單抗4A8，這個單抗也同樣也失去了識別能力。

康復者血清，可以說是單克隆抗體的“烏合之眾”。使用烏合之眾這個詞，不是為了貶低康復者血清，其實只是想表明其中既有能中和病毒的抗體（“有效抗體”），也有不能中和病毒的抗體，特點是抗體的種類多，缺點是在每個的血清人中，有效抗體的濃度不明確。

南非發(fā)表的研究中，使用了44個康復者的血清，這些血清對于D614G都有很好的中和能力，但是對于南非501Y.V2毒株，21個血清樣本都失去了中和能力，只有3個樣本尚能保持很強的中和能力。這3個樣本都來自重癥康復者，本來中和抗體的濃度就比較高。

但是研究也觀察到一個現(xiàn)象，501Y.V2毒株雖然能夠很好地逃避康復者血清中的中和抗體，但還是能比較容易地被“非中和抗體”所識別。

基于以上的實驗數(shù)據(jù)，研究者認為501Y.V2毒株有可能導致二次感染的可能性，同時，由于目前的一些新冠疫苗僅僅使用刺突蛋白作為抗原，這些疫苗對501Y.V2毒株的防護能力也可能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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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變種毒株能否導致疫苗失效？

從對論文的仔細分析可以看出，因為研究并沒有使用疫苗接種者的血清進行測試，“疫苗的保護力打折或者失效”，都只是擔心，并沒有數(shù)據(jù)。

之前英國的變種毒株B.1.1.7報道之后，各方人士也有對疫苗失效的擔心。為了探討疫苗到底還能不能防護B.1.1.7毒株，輝瑞使用疫苗接種者的血清，對模擬B.1.1.7毒株的“假病毒”進行了測試，證明疫苗接種后的抗血清還是能夠阻止病毒感染細胞，因此打消了對“疫苗失效”的擔心。

1月22日，英國首相約翰遜表示，目前有“一些證據(jù)”表明，B.1.1.7變異株不但增加了傳染力，致死率也有所提高！在以前，每1000個60歲以上的感染者，會出現(xiàn)10個死亡事件，但如今已增加到了13～14人。嚴格地說，不能通過這樣簡單的縱向比較，就推斷出致死率的變化，因為醫(yī)療資源是否飽和也是一個重大的影響因素，但可以預見的是，英國將加大接種疫苗的速度。

對于南非的501Y.V2毒株，疫苗到底能不能保護呢？目前并沒有確切的數(shù)據(jù)，但是，有一個最新發(fā)表的研究，采集了mRNA疫苗接種者的血清，測試了一個同時攜帶501Y.V2毒株上三個RBD區(qū)域突變（K417N，E484K和 N501Y）的假病毒，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疫苗接種者血清的病毒中和能力平均下降了3倍。

所以，中和能力有所減少，但是并未消失！

雖然上述實驗中使用的“假病毒”，并沒有攜帶501Y.V2毒株的所有突變位點，如果把所有突變都收集齊了，病毒中和能力可能還會再下降一些，但是結(jié)果也看出，疫苗接種者的血清與康復者血清有所不同，mRNA疫苗所誘發(fā)的免疫反應可能更強，免疫保護能力更強。

當然，到底疫苗的保護力有沒有受到南非突變株的影響，這還需要使用突變株來做實驗。病毒突變不是問題，但如果有實驗顯示疫苗的效果打折了，那就是問題。

基于南非國家傳染病研究所對501Y.V2毒株的研究，相信目前各款疫苗的研發(fā)公司都會在做實驗，確定自己的疫苗是否受到影響，應該很快會有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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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種疫苗的速度能不能跑得過病毒突變的速度？

根據(jù)現(xiàn)有的數(shù)據(jù)推測，疫苗的保護率不會受英國B.1.1.7毒株突變的影響，但是對南非501Y.V2毒株的預防會有減弱。

需要指出的是，這個減弱也只是相對的，由于疫苗誘發(fā)的免疫保護不會只是剛好夠用，即便減弱了，也不見得就等于完全失效。這就像馬云的財產(chǎn)，即便縮水10倍、100倍，也應該夠他花幾輩子的。

因此，完全沒有必要因為疫苗保護率可能會受到影響，就感覺世界末日要來了。

不過，這也從另外一方面強調(diào)了盡快控制疫情的必要性！只要病毒還在流行，就會不斷出現(xiàn)新的突變，現(xiàn)在的突變可能只是減弱疫苗的保護率，未來的突變有可能讓疫苗失效！

對于絕大數(shù)國家來說，疫苗是戰(zhàn)勝的病毒的唯一希望。疫苗保護率降低了，如果就因此認為沒有必要注射疫苗了，那簡直就是奇葩的想法！恰恰相反，應該更快地接種疫苗，盡快通過疫苗實現(xiàn)群體免疫。

接種疫苗的速度能不能跑得過病毒突變的速度呢？

作為一般的吃瓜群眾，應該相信疫苗能贏，這就像百米賽跑，如果競賽的時候還在猶豫，那肯定會失去贏的機會。

但是作為疫苗的研發(fā)者，不會把所有的寶都押在目前的疫苗上。德國BioNTech已經(jīng)表示，鑒于目前南非501Y.V2毒株的情況，已經(jīng)在設計新的疫苗了。

從mRNA生產(chǎn)的角度講，更新疫苗的版本并不難，把mRNA中的幾個突變地方換掉就行，就是電腦上修改一下指令的事。但是，這卻是疫苗監(jiān)管的一個難題，畢竟這將是一款新的疫苗，到底需不需要重復進行3期臨床試驗？

目前疫苗的3期臨床試驗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人類的極限了，重復這樣的試驗來驗證疫苗有效性，從科學上是嚴謹?shù)?，但是在多變的病毒面前，卻是可笑的……

如果沒法做正規(guī)和嚴格的3期試驗，怎樣進行快速的探索性試驗，既能在攜帶新突變的感染者周圍形成保護，也能緊急提供有效證據(jù)？這是需要好好考慮的問題，也需要各方的合作與協(xié)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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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瓜群眾需要對病毒變異株做好心理準備

之前輝瑞的疫苗95%有效率的數(shù)據(jù)，只說能預防出現(xiàn)癥狀，不提是否預防感染，大家覺得這是不講武德，因為感覺一款好的疫苗，應該能夠100%預防感染！

從目前的實驗結(jié)果來看，不管是哪款疫苗，即便之前能夠非常有效地降低病毒感染能力，既能大大減少有癥狀的感染者，也能大大減少無癥狀感染者，也不可能保證能夠一直有這樣的效果。

比如一但病毒在RBD區(qū)域出現(xiàn)了類似南非501Y.V2毒株的突變，會大受影響疫苗所誘導產(chǎn)生抗體的中和能力，病毒就會繼續(xù)感染細胞。

當然，疫苗并不只是誘導產(chǎn)生中和抗體，也產(chǎn)生非中和抗體，此外還有細胞免疫。我們唯一能希望的，其他的抗體、免疫細胞還是可以清除病毒，避免重癥。只要能夠避免中癥、重癥的出現(xiàn)，大大減少感染后的致死率以及住院率，雖然并不理想，但是病毒的存在，對人類的生活影響就不大。

可以預測的是，因為無法阻斷感染，無癥狀感染者將在一定時期內(nèi)大量存在，所以只有疫苗是不夠的，戴口罩也還是必須的。